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坐堂(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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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涯知道,姜鹤这家伙身手绝伦,可惜是个呆的。

自己此举深意,够他琢磨一会儿了。

将苏婶子一干人等暂时带下去安顿后,公堂上顿时显得空荡起来。

“这一时半会儿的,小福煤矿的人也来不了。”乐无涯道,“今天不是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当着本县的面抢劫财物的吗提上来。”

剩下的两个衙役听令而去,很快将死狗似的葛二子夹在正中间提了上来。

葛二子不像是伤了腿,倒像是被抽了脊梁骨,烂泥似的往地上一瘫,吭哧吭哧地装死。

见此人这般堂而皇之地耍无赖,师爷默默瞟了乐无涯一眼。

太爷看上去不急着问话,只袖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在地上辗转。

师爷又瞟了一眼孙县丞。

他一字不发,半阖眼皮,仿佛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见二人没有管的意思,师爷低下头,开始专心地揪毛笔上的细毛。

今夜怕要忙到很晚了。

葛二子当堂撒了半天泼,却没听到一声呵斥,心里越来越是没底,也不便睁开眼睛,便哼唧得越来越虚弱,眼看着腔子里的那口气就要断了。

很快,他听到乐无涯啪地丢了什么东西下来“打他十棍,让他清醒清醒。”

葛二子“”

他猛地捯了一大口气,睁开眼睛,重获生机。

“醒啦”乐无涯托腮看他,“可我签都扔了。你藐视公堂这般久,我不打你一顿,也不妥吧”

乐无涯悠闲地一摆手“打。”

把姜鹤调走,乐无涯整个人都自在了不少。

衙役知道葛二子接下来还要受审,手上特意收了力道,不过一顿提神醒脑的棍棒盖下来,也把葛二子痛了个鬼哭狼嚎。

十棒打完,乐无涯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白日抢盗,被本县当场抓获,是什么罪过来着哦,杖一百,徒三年。你在我这里还欠九十杖,够把你细细打作臊子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葛二子爬在地上,一开口就是油腔滑调的抗辩“太爷,我也没抢别人啊,抢的是吉祥坊”

乐无涯好奇“哦吉祥坊又如何”

葛二子脖子很细,脑袋不堪重负似的,总朝一侧歪着,活像是牙签上挑了个大馒头。

他振振有词道“大虞律法有规定,不许赌博。赌博的钱,那都是来路不正的,都算赃物,我还是未遂,要减罪一等的”

乐无涯笑了起来,双臂压在案上“你还挺懂律法的。我来问你,知法犯法,罪加几等呢”

他笑,葛二子也跟着赔笑,摇头晃脑的,看了便叫人心里生厌“罪加一等嘛。可这实在怨不得小人啊。太爷别见怪,小人就是个贱骨头,手头有点钱就拿来赌了,太爷去吉祥坊的时候,我刚下一注,寻思着这把肯定能赢,就押得大了些,没想到衙门突然闹着要抓人。小人又没长前后眼,还以为吉祥坊掌柜的要掀桌赖钱呢。小的来钱不易,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白白给人收走了,就想着把自己的银子拿回来,能收回一点儿是一点儿。没想到揣着银两冲出门去,就碰上了太爷。小的实在不知啊,要是知道是官府来查抄,借小的一百个胆儿,小的也不敢冲撞太爷啊,被射了一箭,是我活该,但说小的白日盗抢,实是天大的冤枉”

葛二子巧舌如簧,避重就轻,好一番唱念做打,情到深处,甚至流出了眼泪。

他嘴巴一张,就把事件从“白日盗抢”变成了“拿自己的钱跑路”。

对自己这番说辞,葛二子甚觉满意。

那时赌坊里乱作一团,傻子才不想趁机捞上一笔呢。

太爷要是跟他掰扯银子归属,他还预备了一箩筐的话等着他。

左右银子上又没写着主人的名字,他说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

到时候太爷不仅不能判他,还得还自己从吉祥坊顺来的银子呢。

如若不然,他就成日躺在衙门前头,说太爷无端杀伤平民,坏了他这条腿。

到时就算不把他官声毁个一干二净,也能把他恶心个够呛。

要是另换个斯文的读书人来,恐怕已经被葛二子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流氓样气到念佛了。

正如葛二子设想,堂上的太爷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方道“那我再问你,冲撞官府,拒听传召,按律法要如何判”

还要考他啊

葛二子哭咧咧地答“小的是吓迷了心,乱跑一气,好在没伤着官差大人,杖三十便是了。小的知错,小的认罚”

乐无涯声音陡然转冷“那设法诱取良人、拐卖人丁,该要如何判啊”

葛二子梗着的脖子僵硬住了。

在轰然响起的百姓议论声里,乐无涯声音清朗入耳“把他带下去,找间房舍,把他关起来,留一人看管。”

葛二子无端挨了这一闷棍,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被人挟住,要拖下堂去。

被拖出去几尺,他如梦方醒,嚎叫起来“太爷,冤枉啊冤枉”

乐无涯招了招手,衙役们便停了动作。

葛二子刚要动用那如簧巧舌,乐无涯便打断了他“刚才,你不招,我不强求;现在,你要招,我也不愿听了。我先审旁人,若是旁人招得比你快些,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粲然一笑“同案犯串供,率先招供之人,酌情减罪一等,这一条,不用我说,你也晓得吧。”

说完,他不理会葛二子乞求的眼神,一摆手,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拉下去。”

此时,前往小福煤矿的第一队衙役已然回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