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之子 第195章 我能买通时间/马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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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利己和贪婪,你们宣称这是人类的原罪,我却坚信这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根本。所有不认同我的说法的人,甚至听到都会大惊失色的人,你们要么是蠢到无可救药,要么是彻底的伪善者和骗子。

就像现在,12个国家的代表挤在一间小屋子里①,讨论全体人类的未来命运,没有比这更滑稽可笑的事了!装作可以团结起来共同对抗这场危机很容易,你们能一个比一个装得像,但真正想做到、愿意做到且能够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我太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了,哈!

就拿主办国来说吧,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半岛,过去夹在世界两大阵营之间,左右逢源,曲意逢迎,居然混得还很不错。你派出的代表在会场上一言不发面带微笑,时不时摸摸自己的领带,或者把玩着手里的金笔。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到现在为止你还以为这只是大国之间的事,你只需要聆听、分析、判断、站队,然后牢牢抓紧大国从指缝中漏下的一切,为自己谋得一点可怜的利益,你过去一直都是这么干的,这一套屡试不爽,今后你还会继续这么干下去,并且坚信这是唯一正确的路。可惜,你不知道,这次不一样,那块黑布增长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意料,留给你腾挪转移的时间不多了。

你偷偷摸摸在会场内安装了摄像头,把本该是绝对保密的会议现场全程直播,当然,你不会傻到向全世界直播,而是选择性开放了为数不多的连线。奇货可居啊,这次会议是地球与人类的最高机密,既然你争得了主办方的权利,你一定会把利益最大化,这不奇怪,换做我也会这么做,估计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所以,现在能像我这样,在电视机前全程观看这场秘密会议,全世界不会超过60人,这里面有总统、有总理,有国王和女皇,剩下的全部是我的同类。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主宰。

我其实很长时间以来都不太明白,全世界那么多人,死了的和活着的加起来,据说有1100亿,为什么只有我们这些人成了最后主宰?不错,我们是干过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是推动这个世界运转的终极力量。我们创造的一切为这个世界引领方向,我们积累的财富为这个世界提供润滑,我们用金钱攻克人类社会无形或有形的种种壁垒,如果不能攻克,那就来一场战争,我们推销阴谋、传播谎言、兜售仇恨、制造混乱,我们偷、我们抢,我们无所不为又为所欲为……但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上帝独独选择了我们?

直到有一次看到那句话后我才恍然大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是的,不管是70亿或者1100亿,那些人都只不过是“存”,是毫无意义的数字。唯独我们这些人才是大写的“生”,因为我们的“生”,那几十几百几千亿人才得以“存”。每当我冥思的时候,宇宙中都有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宣告——我们,是现世中的“大天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每次一想到这里,我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感谢上帝!

电视里那些人还在争论不休,那个自称为奥巴的外星人终于露面了,不出所料,他的亮相引发了小小震撼,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引发的震撼更甚。干得漂亮,言简意赅又极具威慑,让那些骄傲的代表们不得不向他低头。

我一直尊重强者,在电视上那满屋子代表中,唯一让我有点捉摸不透的就是他。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尊重,只有他才能把那一盘散沙勉强捏合起来。但是他未免有点天真的过余了。

“只要全体人类真正联合起来,我们就一定能挺过这场危机!”

亲爱的外星人先生,难道你还不明白全体人类从来就不能真正联合起来吗?唯一能真正联合起来的,就是我们这些人;唯一能最后挺过这场危机的,也一定是我们这些人。不用说,在你的大力促成下,代表们尽管在会上达成了五项协议,但这些协议拿回国内后能否得到批准,会不会还有讨价还价、出尔反尔、节外生枝,最终仍然取决于我们,虽然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出现在会议中,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我们就是现 世 中 的“大天使!”

如果全人类能真正联合起来,那还要我们这些人有何用?我不禁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当初买下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吩咐,从主体建筑的玻璃窗到湖边,视线之内不能有任何障碍,一棵树、一根草、一块石头都不能有,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但我不得不换了三家设计师事务所和五家建筑承包商,最后才达到所想。

玻璃窗高4米,宽40米,呈微向外凸出的圆弧形,这是精确设计的结果,高度契合我双眼的上下和左右最大视角。只有这样,当我坐在房间内那把特定位置的椅子上向窗外望去时,室内的墙壁和天花板就会从我的视野中退隐,窗外的纯自然风景扑面而来,一切尽收眼底。我喜欢这种毫无障碍、置身其中的感觉。

从窗外直到湖边,地面上铺满了洁白的细沙,缓缓向下伸入两百米外的湖水,这些沙都是从澳大利亚西部的幸运湾空运过来的,每一捧都经过标准色卡对比,并由相同粗细的筛子筛过。

在坚持最高标准方面,我从来都是坚持原则不怕麻烦,不论是窗玻璃的尺寸与弧度,还是沙子的颜色与颗粒大小,只有在方方面面都坚持最高标准,才是礼敬上帝的最佳方式。

此刻,湖面呈现明亮的碧蓝色,无异于最纯净无暇的蓝宝石,对岸就是一连串起伏不定的皑皑雪山,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格外耀眼。洁白——碧蓝——雪白——湛蓝,由暗到亮平滑过渡,如同构图简洁的抽象派画作,又如同节奏明快的交响乐章。

说实话,我曾想过去改变某些雪山的形状,让这道曲线更漂亮一些,但我的首席科学家告诉我,这么干难度极大,而且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那就算了吧,我安慰自己,无论它们是曲线还是折线,一样都是上帝的馈赠。

我盘腿坐在椅子上,凝视着远处的雪山,试着去冥想它峰顶凛冽呼啸的寒风,去年我曾经登上去过,难度不算太大。但就在这时,视野中突然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那个东西最开始出现在湖畔,浮出水面后没有停留,直奔我而来,速度还挺快。远远看去,还有一幅白色物体跟在它后面迎风飘扬。难道湖里有什么“怪鱼”上了岸?我中止冥想,起身走到窗边。

沙滩左右两边此时冲出四个黑色身影,飞快拦向那个奇怪的东西,该死!这些愚蠢的保安,他们把沙滩弄脏了!

那个东西左冲右突,妄想突破保安的防线,但是没有用,它很快就被拦截下来。现在可以看得很清楚,我不禁气笑了,哪里是什么东西,这分明是一个赤身**的男人!刚才跟在他后面随风飘扬的白色物体是一面旗帜,上面还写的有字。他高举旗帜,在包围圈中不断挣扎,保安不得不分别抓住他的四肢把他抬起来,还用那面旗帜裹住他身体。

这场闹剧很快就闭幕了,视野内又恢复了平静,我坐回到椅子上,想了一会,按下手边的呼叫器。

片刻之后管家就来了。他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走路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刚才外面怎么回事?”我指了指窗外,努力不去看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沙滩。

“对不起,先生”,他垂手侧立在我身边,“是一个本地人,从湖那边游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