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 第十五章:杀死了一个人(2/4)

下次俺再也不演毒贩啦!

许三多连打带踹地狠揍着压在他身上的那几个直痛得他们一一闪开。

齐桓也狠狠着了他两脚。

怎么回事?许三多问怎么回事?

齐桓不由嘿嘿地笑了。

其实我们也不想队长非得这样。是测试许三多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许三多看周围的几个人被他看到的人都讪讪地笑着。

扮线人的那位仍在揉着自己的胸口。

许三多忽然跳了起来对着那几位一通拳打脚踢那几人刚开始以为是开玩笑痛得受不了只好闪开。

齐桓只好阻止道:干什么?干什么?

那位线人上来阻拦被许三多一掌推开了。

你们害得我去杀人!你们让我以为真的要杀人!许三多沮丧而又愤怒几乎要哭了出来。

旁边的人愣了不知如何才好。齐桓轻轻地搂住他说:对不起。只有这样才相信你才能把全队的命交在你的手上。

那几个人上来一个一个地将许三多搂住。

月夜下他们抱成了一团。

直升机来了就停在林地边。

参加这次测试演习的几个人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准备登机。袁朗在直升机边等候着周围不断有三三两两的部下归来有的面沉似水显然那是没有通过这次测试的家伙了;那些嘻嘻哈哈的都是一些大功告成的。

当许三多蔫头耷脑地走过来时袁朗愣住了。

他问齐桓他怎么啦?

他以为他没有通过他的脸上在为此感到惋惜。

报告!老六差一丁点就死在他手上!

袁朗又是一愣。

那他这是怎么啦?

他是……他是怪我们骗了他害他为了我们准备去杀人。

袁朗看了看许三多几近欣慰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得意中略带三分愤怒的家伙过来向他敬礼:报告队长!您说不再骗我们啦!

这是吴哲。

袁朗又开始无赖了他说:兵者诡家之道也。你跟我三个月还不了解我这作风吗?

他很有些奇怪地看看吴哲背后那位扮毒贩的同僚两人相视着就是一下苦笑。

喂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袁朗好奇地问道。

报告队长咱们对他的刑讯根本进行不下去。说我是越南人他就跟我说越南话;说我其实是长居泰国的他立马换了泰国话。下次再有这种军事外语专业的您派给别人吧这活我接不了!

袁朗看看吴哲说这怎么说?你这不能算通过测试吧?

吴哲跟着也是一种无赖的笑他说报告队长耗子妈妈和小耗子碰见一只猫让猫给追慌了耗子妈妈回头对猫汪汪了两声把猫吓跑了耗子安全归队。

你胡扯个什么?

你知道耗子妈妈怎么对小耗子说吗她说这就是多学一门外语的好处。

袁朗不觉一阵大笑一脚就踢在了吴哲的屁股上:滚上飞机!瞧往后我收拾你!

吴哲和许三多被一帮队友拍着脑袋捶着胸脯塞上了飞机许三多忽然看见成才和两位队友从丛林里出来。成才无精打采的那两名队友也没精打采的三人间拉了段很长的距离看起来彼此间比来的时候还要冷淡。那两名队友径直就上了飞机只有成才还在飞机边的空地上愣愣地呆着。

许三多朝成才挥挥手成才没有看到。

走吧。袁朗登机时又喊了一声。

成才登机时几乎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神然后拄着枪坐着。

转眼间他们将那片丛林扔在了身后。

铁路和袁朗还有几名基地军官他们坐在桌前在给参与测试的士兵们评估打分。成才面红耳赤地坐着显然答辩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你现了这只是一场演习因此你相信几名被俘的队友没有生命危险于是你独自离开了战区。是这个意思吗?齐桓的火药味挺浓的。

成才的回答是:是的。

演习中就允许抛弃队友吗?演习中你会离开战区吗?是什么让你现这只是演习?

成才有点语塞他说:没有什么……只是感觉。

是感觉还是一种侥幸心理的暗示?我说得白点是逃避。齐桓说。

成才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真的应该有人归队通报。

你的队友在敌人的枪下走过你面前你想的是如何归队通报他们的死讯?

可是他们并没死。

如果他们是正被敌人押赴刑场呢?

成才说我来不及想那么多。

对我也相信一个人的性格早注定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齐桓看着成才的眼神如判了死刑他看看袁朗示意他的问话结束。

袁朗沉思了一下轮到他问话了。他说士官同志你的表现一向不错军事技能评分很高在这次演习中表现优秀大多数人撑不住的刑讯你撑了过来。说真的临阵脱逃没什么可诧异的因为你们这是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战场。可我不喜欢你给自己找的理由。

成才受不了袁朗那温和的眼神。

成才说我没有找理由真的没有。我觉得我没错!你们常说的话战斗就是生存生存就是战斗!我知道这事情已经无法解决了!我保住了生存的机会留给下一次战斗!这有什么不对吗?

袁朗和铁路互相看了一眼。

袁朗反问道:我们?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吗?

成才有一些狼狈他说当然是。

袁朗摇摇头他说士官同志你说得也没什么不对。作为一支军队当然不能一次拼光了血本。铁路接着说道:可作为队列中的一名军人我随时准备为我的战友挡住子弹因为我相信他甚至会为我挡住炮弹。他的话有点斩钉截铁。

袁朗却依旧地平和着他说作为平民你无可厚非可作为军人你脱离了这支队伍的轴心。成才一直不肯屈服他用困兽一样的目光指向最高的领导铁路。他说我不服我相信我是对的!我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就是对队伍负责!

铁路没有回答。一旁的袁朗又开口了他说你说得对如果这真是你心里想的我要为你拍案叫绝。可是成才同志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策划这次高度拟真的演习?

当然是为了测试虽然我没有好好地表现但是……

不要急于辩护了你只说出了一小部分的目的。成才同志你应该知道任何战役中伤亡最重的总是初次参战的新兵杀敌最多的却是出生入死的老兵。我们不希望你们面对实战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所以费尽心机为你们设计出第一次。因为……经历过生死关的人会明白很多事情。现在你告诉我成才你明白了什么?

从成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紧张地思考。

袁朗说今天进行答辩的每一个士兵都要回答这个问题。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说法但回答得让人满意的总是那些打算为别人牺牲的士兵。成才不要想了我问的是你的切身感受可这件事情你根本没有经历过你逃开了这一关你缺了对军人最重要的一段经历。你放弃了你同时也输了。

成才恼火地站了起来:你可以不要我可不能说我放弃!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有些人因为现实放弃理想有些人因为理想放弃现实。成才你是因为聪明而放弃了愚笨我不能说你有什么错。但是成才谁告诉你穿上了这身军装的人还应该为自己做出选择?你看看这次因为愚笨而成功的人那不是侥幸。你平心而论他们哪一个不是比你更有信念的人?

成才舔舔干燥的嘴唇嗫嚅着一时无话。

袁朗看看旁边的铁路铁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袁朗说:我觉得很遗憾。其实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狙击手之一。

说完他在成才的名字后边画了一个叉。

从办公楼里出来的成才无比地沮丧。一直等在外边的许三多赶忙追了上去他说怎么样成才?成才没有停下来他满嘴的愤怒。

他告诉许三多:打回原形!

许三多一时没听懂愣了他说打回什么?

a大队完了!我回老团队红三连五班一落到底结结实实!

许三多不追了。许三多二话没说掉头就急急地走。成才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风风火火而去的许三多大声地问道:

许三多你去干什么?许三多你站住!

许三多没有站住。许三多大声地告诉他:我去跟队长说!

站住!

成才奔跑着追了上来他很认真地看了看许三多这瞬息已急得出汗的脸说:别去了……没有用的。许三多望着成才有些不知所措他说:他不知道你多喜欢这你为这事使了多大劲费了多少的脑筋!

成才好像听到了心上去了他说我大概就是为这事费脑筋费得有点过多了许三多你别去我现在觉得有点后悔……许三多有些惊讶地看着成才。他看见成才的脸上几乎都是愧疚与内疚。他说告诉我实话你……平常信任我这个战友和老乡吗?

成才说当然信任!

成才说我一直觉得你的运气比我好其实不是是你比我会信任人。你跟他们是一个整体的我是自个儿一个……许三多我现在自个都不信任自己。我跟他们争了一上午争得筋疲力尽争得声嘶力竭可说真的……真的我从战场上逃开那会我就明白一件事我不配在这支部队呆下去我也不配在任何部队呆下去……

成才已经欲哭无泪他几次哽得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说完就掉头走了整个一个悲哀的背影走得十分的沉重。

许三多回头叫了一声成才!可成才头也不回他只说你别去跟队长说!什么也别说!他什么都明白!

成才就这样走了。走的那天他一直等到四下无人时才从屋里出来。那些训练与他已经没什么相干了。他背上了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当他走到许三多门前时门开了许三多站在里边。

成才略有些诧异:你怎么没去训练?

许三多说:我请假了送你。

成才说:犯不着。

许三多说:得有人送。

成才心里有些激动他不再坚持。

许三多将手上的一个长条盒递给他说这个是给你的。

什么?

瞄准镜。

成才这回是真愣了愣得真的激动。他打开盒子里边真是一具六倍率的光学瞄准镜。他有些惶然地看着许三多。许三多同样惶然他说我昨天买的。你喜欢狙击枪回五班没了狙击枪。我只好买了个瞄准镜运动器材比咱们枪上的差好些可是总比没有好。

许三多我谢谢你。

成才珍而重之地把那只瞄准镜揣进怀里长长嘘了口气。

送送我吧许三多我真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出去。

许三多点点头走出了房门。成才忽然就搂住他的肩头。

他说许三多你越做越好了我一直担心你忽然就不是许三多了可你永远是许三多。

许三多说:我……我当然是我自己。

成才说:我一直特想做你这种人许三多可我关键时候就是做不到如果我没有做钢七连的逃兵如果选拔时我没有扔下伍六一如果最后的测验中我准备为别人去死我就做成了你这种人可我做不到。现在我回去我得重新去做。

许三多相信他他说我知道。

不是打回原形是回到起跑线。

我知道。

成才这才放开他很想用一种义无反顾的步伐开步但是他站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在楼道口站着。

那就是袁朗。

成才愣了一小会因为袁朗的目光在看着别处。他明明是冲他来的可他却有点像是看不见他。袁朗真是袁朗!

队长。成才远远地先叫了一声。

袁朗的目光炯炯的他说我忍不住想来看看你说两句话可我现你已经都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

士兵生存不仅仅是要人明白生存的手段。

是的还要明白生存的目的。成才一字一句回应着。

袁朗点点头并示意他走吧。

从袁朗身边走过的时候许三多停了一下像是要问他我可以送送他吗?但他没问袁朗就知道了他什么也没说就转过身去那意思像是说现在的你已经是自由的。

许三多跟着成才直直地往外走去。

送走了成才之后许三多忽然觉得有一种孤寂的感觉这种孤寂是他一个人在七连时都没有的。路上有很多的雾孤寂的许三多在雾气中大步地往回走。那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他想成才班长伍六一还有连长这些陪他度过了那一段时光的人他们忽然一个都不属于他了。

剩下的十一个人里如今已经淘汰得只剩下七个人了。

他的死老a的日子也就在朋友们都离开的那一天正式开始了。

睡在许三多对面的齐桓是个兵器狂人全班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他难的对象甚至袁朗都说小子***活像军事间谍。许三多是齐桓喜欢的较真的老实人所以千奇百怪的问题会当当当地连一个晚上。

齐桓对着墙上的枪械图问道:枪型?

以色列伽利尔突击步枪。许三多回答说。

错!伽利尔狙击步枪。齐桓坏笑着以色列军工不生产专用的狙击步枪他们习惯从批量生产的突击步枪中挑出一支精度最高的改装成狙击步枪因为他们是一个战斗的民族所以你也很容易弄混。

可许三多将信将疑他想评论几句有关以色列的话却被齐桓阻止了。齐桓教训他:军人对军人先得有一种职业上的尊敬这样你才能学到他们的长处。这个?他指着墙上的图不停地往下问。

这是一张绘制很精细的坦克图纸。

……梅卡瓦三?不勒克莱尔没有主动防护有点像9反正不是艾布拉姆斯……没见过。a2ooo!你认出来就有鬼了!齐桓大叫着像个小孩似的。

袁朗在门外敲了两下走了进来。他问你们玩什么?又是纸上谈兵?齐桓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给许三多挑几个图认认认出来这星期我打开水。

本来我就说我打开水的。许三多说。

你这人就这点没劲啥也不争。齐桓对许三多甚是不满。

袁朗笑了笑:我想跟许三多谈谈。

齐桓连忙站了起来他说那我去找吴哲比画比画。袁朗却摆摆手让他别动。他说我跟许三多出去谈谈。你坐着吧。

袁朗说着就和许三多出去了。

皎月当空几个路口的明哨雕像一般。袁朗示意许三多在空空落落的运动器械边坐下许三多看着有些形单影只的家伙很想立刻把他塑成心里的模样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许三多就是他许三多。

你这家伙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心事跟我说说如何。

袁朗希望许三多唠唠家常。

许三多却说没有。

真没有?我瞧你白天打靶时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许三多抬头看了看袁朗:队长咱们下一步干什么?

什么下一步?

下一步的任务……如果您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你是急着要展望未来?

也不是。

袁朗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很需要一个目标。我跟你一样刚从步兵转到a大队的时候觉得已经冲顶了冒尖了特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许三多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袁朗说:那说说你的。

许三多说:我觉得……我的人生是这样的军队不断给我新的目标我跑冲刺通过我喜欢这样。我喜欢军队的原因是因为军队给我目标别的人肯定没有这么明确的目标别的人也不会去追求这样的目标现在……我急着知道下边的目标。

袁朗觉得怪有意思地看了他一会说:我知道了你急着接受新的训练?

许三多期待地望着袁朗。可袁朗说:你已经受训完毕了剩下的你得自己学小兄弟。这三个月你们跑了九千公里耗掉了几万子弹你们的军事外语已经相当于四级水平而且这些训练你们都是在全负荷三十公斤的情况下完成的。这三个月你们已经挥了最大的潜能我保证你一辈子也没这样学过东西。

许三多一时显得更加茫然有些欢喜有些哀伤。

当然你还得学更多的东西是你独立地学不打仗的时候军队就在学习。现代人太懒惰大家都习惯一知半解地卖弄自己的皮毛我们就只好玩命地学习。你如果能坚持这样学下去的话我相信你也许会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士兵。

许三多说:我觉得……我觉得我还是有很多东西都不懂。

你这是小顽固可你也是个聪明人。

袁朗在裤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臂章给许三多:拿着恭喜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许三多看看臂章上的那个狼头道:这个我已经有了。

袁朗颇有些不好意思:你们那只狼是闭着嘴的这只狼才是张着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还没进来。

许三多的眼睛一下就大了他愣愣地看着他。

袁朗嘿嘿地笑了:有点缺德是吧?为了让你们不那么提防我只好随时搞些小骗局。

许三多很谨慎地看看袁朗很谨慎地把那个臂章放进口袋里又很谨慎地看看袁朗很谨慎地摸摸口袋像是生怕那东西在口袋里掉了。

袁朗说:从此以后你就是老a许三多了实际上应该叫小a因为我们这个团体还很年轻很多人远不是那么沉稳。我们大家当你是小兄弟但很希望你这个小兄弟能把你在钢七连守护的那种东西带给我们。

许三多终于点了点头。

袁朗这回没有骗他从此以后的许三多是真的老a许三多了这不光是有好几套作战服好几支枪来来往往乘坐直升机和战车戴着狼头的肩章扣着数字化头盔身上挂着五花八门不知用途的各种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