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 123、外五篇:铁钩(2/4)

是他老婆对他就不那么好了,在外面找了另一个野男人,不想要丈夫了,就……把他给杀了!”显然,这茶女打小被这传说荼毒到大,因此,荼毒起别人来,也是有声有色,语气和表情十分到位,听得金凌一惊一乍,心道:“果然最毒妇人心!”但魏无羡常年和凶尸恶灵打交道,类似的故事听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梗都烂了,只是托腮听着,面无表情。茶女接着道:“这个女人怕人认出这是她丈夫的尸体,就割了他的眼皮,在他脸上划了数十刀。还因为怕他死后下阴曹地府在判官面前告状,看到打铁台上有一柄刚打好的铁钩,就拿来钩掉了他的舌头……”突然,一人道:“他老婆怎么可以这样?竟然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残害自己的丈夫!”金凌正听得入神,被这声音惊得头皮一炸,回头一看,才发现蓝思追、蓝景仪等人已从白府出来,一起挤在他身后,都听得聚精会神。方才那一句正是蓝景仪失声问的。茶女道:“嗐,男男女女的故事不就那么点由头,嫌贫爱富还是喜新厌旧,旁人可说不清楚。总之这铁匠就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奄奄一息,那个毒妇便偷偷把他丢到了城西的坟堆。乌鸦是最爱吃死人和烂肉的,看了他那张脸,都不敢啄一口肉吃……”蓝景仪这种人,听什么故事都很容易动情入境,乃是绝佳的听众,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难道害死他的人就没有报应吗?”茶女道:“有!怎么没有。这个小铁匠虽然被这么坑害了,但是居然大难不死,一天晚上从坟堆里爬出来,回到家里,把他正在装没事一样睡觉的老婆的喉咙,‘嘎啦’,这样,”她比了个手势,“一钩子钩烂了。”众小辈神色复杂,又是毛骨悚然,又想松一口气。茶女却道:“他杀了他老婆之后,把她的脸也划烂了,舌头也钩掉,但是,他的怨气却没有消,从此以后,开始见到漂亮女人便杀!”蓝景仪一愣,大受打击,道:“这就不应该了。报仇便也罢了,但别的漂亮女人,招他惹他了呀?”茶女道:“是呀,但他可不管那么多,他的脸变成那副鬼样子,看到漂亮女人就想起他老婆,心里那个恨的呀,你让他怎么办呢?总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年轻的姑娘天色稍微暗一点了都不敢独自一人走。就算不出去,没有父兄丈夫在家里待着,也是不敢睡着的。因为时不时就有一具被钩掉舌头的女人尸体丢弃在路边……”金凌道:“就没人抓得住他吗?”茶女道:“抓不住呀,这个铁匠杀了老婆之后也不见人,原先的房子不住了,又像被鬼附身了一样神出鬼没的,身法门道都不一般,一般人哪里抓得住呢,反正我听说是过了好几年才被制服。这件事彻底平息了,大家才敢睡安稳觉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离了茶摊,回到义庄,蓝思追道:“魏前辈,你忽然想起来查的这名钩子手,是和白府的邪祟有关吧?”魏无羡道:“那是自然。”金凌多少也猜到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有关在哪里?”魏无羡重新把棺盖打开,道:“在这飞贼的尸身里。”众人又是一阵纷纷捂鼻。金凌道:“这飞贼的尸身我看过好几次了。”魏无羡一把将他抓过去,道:“可见你看得还不仔细。”他拍了拍金凌的肩,忽然一压,金凌低头就跟棺材里那具面色铁青、双目圆睁的飞贼尸体打了个照面。一股恶臭袭面而来,魏无羡道:“看他眼睛。”金凌眯起眼盯着尸身黯淡无光的眼珠子。只看了一眼,从脚跟到头发旋儿凉了一半。蓝思追心知有异,立刻也俯身去看。只见尸体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的,竟然不是他自己的身影。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几乎占满瞳孔,脸皮凹凸不平,刀痕遍布,没有眼皮和嘴唇。蓝景仪在后面蹦了两下,一副想看又不敢上来看的样子,道:“思追,你……你看到什么了?”蓝思追反手摆了摆,道:“你不要过来。”蓝景仪连忙道:“哦!”后退了几大步。蓝思追抬起脸,道:“说起来,的确是听闻过一些这样的民间传说。有时眼珠会把人临死前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没想到当真如此。”魏无羡道:“只是偶尔如此罢了。因为这飞贼是被生生吓死的,无论他看到什么,怕是印象都极其深刻、难以磨灭了,所以才有用。换一种情形可能就记录不下来了,再过几天尸体彻底坏了,怕是也见不着了。”金凌还是质疑了一下:“既然这么不稳定,又是民间传说,当真可信吗?”魏无羡道:“可信不可信,先查下去试试再说。总比卡着不动好。”无论如何,总归是有了进展。蓝思追决定去城西坟堆找找,魏无羡说要陪他去,余下的人则去查钩子手。毕竟道听途说做不得准,能查到的东西越多越好。金凌一来嫌弃蓝景仪,二来觉得魏无羡要去的地方肯定更好历练,但想想兰陵一带旁人不熟,没他带头恐怕有碍,当即应下不议,一行人约好晚间在白府汇合。一番查访,所得到的情报与白日里茶女所说大同小异,想来流通版本基本一致,于是,金凌等人先一步回了白府。待到暮色时分,金凌在白府大堂走了几个来回,跟蓝景仪斗了几个回合的嘴,还不见魏无羡与蓝思追回来,正准备去城西相寻,忽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率先闯进门来的是蓝思追,他手里似乎抓着什么烫手的事物,一进门就脱手摔在了地上。这东西巴掌大小,用黄裱纸层层叠叠包着,透出湿润的猩红,符纸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