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神道传 第一章 相依为命(2/2)

转头望望角落,没有柴刀扁带,显示父亲下午没去做工而是上山砍柴了,想及此,担心更甚,因为去城里卖柴大都是早上,下午时间赶不上。

走出门望向远处朦胧的山影,再回头望望身后不远的村落,犹豫了一下,放弃喊人帮忙的打算,拔腿向山上跑去——跑到山脚已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

此时十月将近月圆,皓月初升,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山路,四周寂静无声,微风拂过,树草枝叶婆娑卓动,唦唦的声音使山坳间更显静谧冷清。凌言不由感到有些恐慌,但父亲的安危使心里的那份担心忽略了一切。稍息一下,往上冲去——

“爹”!“爹”!一声声回声响彻山坳,在这朦胧灰暗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响亮尖昂。呼唤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凌言并不知道父亲平时在哪里砍的柴,只能无目的的边走边呼喊,喊一声停一下,希望有所回应,可惜在这寂静的半山腰除了回音还是回音。

皓月当空,月华正照,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清晰度不是很高,但能看穿十米远近,四周大小树木林立,缝隙间隐隐约约的,凌言心提到了嗓子眼,有点不知所措,迈着沉重的双腿继续向上爬——

“爹——”喊声未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山下就有木柴树枝,父亲不可能爬到半山腰来砍柴,如遇意外也在山脚不远。想明白,转身下山——

在离山脚五十米高度开始横向搜寻起来,向山上爬还有小路,横山走却不是件容易事。父子俩的住所虽距大山不远,但在父亲明令禁止下,凌言极少到山上来游玩,平时缺少体力劳动,身子骨可以说是有些嬴弱。

山坡的树丛间荆棘藤条横七竖八,凌言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被藤条绊倒,或者被荆棘划破衣衫伤至皮肉。忍着疼痛,高声呼喊着父亲,他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虽然心急如火,但心中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父亲去别人家帮忙了来不及回家;希望父亲砍柴贪多耽误了回程,现在已经在家里着急的四处寻找自己。

可凌言了解自己的父亲,自从自己记事以来,父亲就从来没有让自己担心过,更不谈晚上迟迟回家,而且父亲少有朋友,很少与别人来往,去别人家帮忙的一丝希望很渺茫,最大的可能便是——凌言不敢再想下去,眼里含着泪花尽量不让自己的喊声带出颤音。

借着朦胧的月光,凌言尽量睁大眼睛搜寻着周围一切可疑的迹象,此时又饿又累,双腿麻痛不已,但心里一直念叨着:爹不能有事,爹不能有事!凌言不敢想象如果父亲出现意外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自小失去母亲,是父亲一手把他拉扯大,当爹又当妈其中辛苦劳累做儿子的全记在心里,还没有回报,还没有尽自己应尽的孝道——凌言心里哭喊着:“爹,你不能有事啊——”

磕磕碰碰转过山坳,凌言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斜坡,斜坡表面有着树枝、草根和一些新土,明显有重物滑下去的痕迹,心里一紧,望向下方——月华虽明但终究不是白昼可比,已出了视线范围看不清楚。顾不了许多,紧跑几步跳至斜坡往下跑去,连滚带爬来到坡底果见父亲半侧身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一悲抢过去抱起父亲,伸手探探鼻息,隐有气流,心里一宽,抬头望望四周,一个难题出现了——自己一个瘦弱的身躯怎么背得动父亲?

低头看看怀里父亲满是胡渣的脸上伤痕斑斑,凌言知道,父亲在这里最起码躺了两个时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无助,泪水夺眶而出。脱下外套给父亲穿上,挣扎着把父亲挪到自己背上,心里一愣,父亲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随即明白,父亲体格虽然粗壮,但这些年的劳累已使父亲身体很空虚了。

背着父亲下到山脚就用了半个时辰,期间跌倒三次,每次跌倒凌言尽量使父亲摔在自己身上,父亲不能再受伤了。

从家里到山脚凌言用了一刻钟跑到目的地,回来背着父亲却用了将近一个时辰,也差不多两个小时,完全凭着一股意念以瘦弱的身躯背着父亲回家,到家的时候麻木的几近昏厥。

把父亲放躺在床上,踉跄着来到灶台盛起早已冷却的米饭,刷锅烧水。凌言年纪虽小却知道,父亲在山上受冻两个时辰,必得热身,用热水擦身体是最好的办法,刻下是寅时初,离天明还要两个小时,现在找不到大夫。

给父亲擦过身体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然后饭水同煮烧了两碗粥,给父亲喂下半碗,自己狼吞虎咽喝下一碗,上床拉过被子偎在父亲身旁沉沉进入睡眠。他知道父亲生命无碍,从刚才喂下半碗粥,凌言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心里一放松,身体也差不多散架了。

也不知过了几时,被一阵响动惊醒,凌言一骨碌爬起来,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父亲充满疑惑的眼神,不由大喜,轻声道:“爹,你醒了!”

凌中寒看着儿子点点头,轻声问道:“言儿,我记得我在山上昏倒,谁把爹背回家的?”凌中寒不是没有想过是儿子,但他更相信是别人在山上发现了他把他背回家的,毕竟凌言单薄的身子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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